张力怀着忧郁的心情,机械地重复着每一天的改造生活,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熄灯睡觉,从不主动与别人讲一句话,即使别人与他搭讪,他也只是机器似地回答“是”或“不是”;再则就是“嗯”、“噢”,动作也只是点头或摇头;那怕是分监区警官对他进行个别教育时,他也是这样。 张力自从入监以来,他的家人和亲戚从没有来看过他。张力自己心里明白,自己的行为太使父母和兄弟姐妹们伤心了,别指望来探望他了。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,张力总是独自流泪彻夜难眠,往事历历在目:那是11月份的一天夜晚,他的侄儿患病去医院急诊,张力从他母亲那里拿了哥哥家的钥匙,把哥哥家放在抽屉里的二千元钱拿去赌了。正巧侄儿转院需要钱,哥哥回家取钱时发现钱不见了,看看没有偷盗的痕迹,断定是不成器的弟弟偷走了。待哥哥追到赌场时,张力已将二千元钱输了个精光。母亲和哥哥那个恨啊!恨不得把张力一把给掐死了。 这仅仅是张力堕落行为中的一个小插曲,类似这样的令父母和兄弟痛心的事真是太多太多了。每每想起往事,张力总是一边叹息一边懊悔,恨不得时光倒流,回到快乐的童年。 “如今身陷囹圄,家人的亲情已不复存在,我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。”张力不时地想。 忽然有一天,张力收到了母亲的信,信中说:“力儿,自从你坐牢以后,你父亲就被查出患了肺癌,本来早就来看你了,因为给你父亲治病买药,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来看你了,而且还负不少债。今天写信也是你哥哥再三催促下而瞒着你父亲写的,因为你父亲已决计不认你这个儿子了。这不能怪你父亲,你自己反省保重吧……”张力一边看信一边流泪。突然,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:“赌、赌,你害人呀、害人!” |